“又转了向了！”对讲机里好长一阵子只听崔运璐一个人在说。

“流不大，是涌大。”船长似乎在自言自语。

“再向船的左舷移动，向船的左舷开一开。”

“这个时候再往水面浮一点，你别再转了，往哪转啊！要往反方向转，稳步的。”对讲机里异常安静，情况时好时坏，崔运璐死死地盯着ROV，在能看得到它的海面，心里是不安的躁动。

“表面流的方向可能是从船艉过来的，你现在稍微控制不好，ROV可能就会往船底下钻的。”崔运璐不断在对谷志珉说，而对讲机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。

这时，驾驶台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。

胡宇急忙跑过去接。“喂，右舷在冒油花？”

“右舷冒油花，谁打的电话？”曹业政问。

“后甲板。”胡宇回道。

“ROV现在又慢慢地靠近船尾了。小谷，你赶快转个向，把背面的摄像头对着船艉，然后往后推。”崔运璐急了。

这时似警报一样的绞车收缆声响起。

“转正了，定向”，崔运璐对谷志珉连说3遍。

……

这时的驾驶台，寂静一片。船长紧皱眉头，不时望向驾驶台外。

“又到船的右后角上去了。”听到崔运璐对讲机里说的情况，胡宇说，“船现在好像一直在往后”。

“定向定不住现在。”在主操控室，坐在谷志珉一旁的上海交通大学水下工程研究所ROV系统开发师吴超回复崔运璐，“水面上的涌浪太大，定向定不住。”

对讲机里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。

“定不住，ROV得浮出水面看到船尾，如果看不见，你不是更不知道它在往哪儿跑的吗？”崔运璐话音未落，只见ROV又向船底冲去。

“浮出水面，它也不太好上。”吴超说。谷志珉神情高度专注，只是听令执行。

“向左舷移动，左舷。”

“离开船艉，向后，向后。向后向左。”

“又到船底下去了！”

船长没有说话，只是盯着动力定位，操作着。